發情期生存守則

在今天之前,如果有人問我發情期最重要的是什麼,我會回答:水、食物、按摩棒。

今天之後如果有人問我同樣的問題,我會回答:水、食物、更多的水,還有毛巾。

有人說Omega是水做的,但我沒有想過原來他們指的不是愛哭,而是發情期的時候一碰就濕。我也沒想過自己的身體竟然能分泌這麼多體液,把我身下墊著的浴巾弄得一片狼藉。

「卡洛斯、卡洛斯——」

他含了些水直接餵進我口中,三根手指在我體內進進出出,每次抽出都會帶出一股黏滑的體液。舒服嗎?他在我耳邊低語,帶著顆粒感的嗓音彷彿勾動著我的心臟,我緊抱住他,控制不住自己不斷拔高的呻吟。

第一天都還沒結束,我就覺得自己快要死了。

爽死的。

發情期到來之前我和卡洛斯去了幾次研究院,研究人員雖然很想做其他測試,但在卡洛斯冷冰冰的瞪視下,沒有人有足夠的勇氣堅持。

我不確定自己希望得到什麼結果,就和許多Omega一樣,我想像過有一天會有自己的孩子——不是因為特別想要,而是覺得理所當然——但在性成熟之後,我只擔憂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後代,他不是和我有同樣的生理缺陷,就是會和其他人一樣排斥我。

然後我不再想像自己有一天會有自己的孩子。

然後我開始覺得自己會孤身一個人直到死去。

然後我遇到了卡洛斯。

「緊張嗎?」卡洛斯問,同時牽起我的手,像是已經做過上萬遍一般讓我們十指交扣,輕輕捏了一下。

「也還好。我⋯⋯怎麼樣都沒問題的。」

我們把海森堡留在門外,一起走進伊蓮的辦公室。今天的她看起來如往常一般精明幹練,白袍沒有一點污漬或皺褶。

她是研究院最後推出來幫我們做檢查和試驗的人,就其他人的說法是因為伊蓮有一對鋼做的睪丸(就是膽子很大的意思,卡洛斯解釋,別問我為什麼睪丸代表勇氣。)只有她能以平常心面對卡洛斯偶爾爆發的脾氣,甚至還能回嘴幾句。

我不是很能理解他們為什麼這麼怕卡洛斯。

「怎麼樣?」卡洛斯問,替我拉開椅子,「結果出來了?」

「午安。」伊蓮說:「結果出來了,你們不用擔心懷孕的問題。」

我吐出一口長氣,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,同時卻感覺到些許失望的重量。

「不是因為你們個人的問題。」伊蓮接著解釋,「而是另一個地球的人類與我們這個世界的人類存在配子隔離,根本無法形成受精卵,你們再怎麼做都做不出人命。」

雖然只和她說過幾句話,我已經習慣了她直白的說話方式。

「其他呢?」卡洛斯追問,「會不會有健康的問題?」

伊蓮搖搖頭,「他生殖腔的酸鹼值比陰道平均的酸鹼值要低一點,感染的機率也比一般生理女性低,除非你的精液突然變異成強鹼,不然內射風險並不高。」

「那反過來呢?」我問,「我⋯⋯會對他有不良影響嗎?」

伊蓮微微勾起唇角,「不會,你體內又不是強酸,他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自己的體力和庫存問題。」

「這就不在你的職責範圍了。」卡洛斯拋給伊蓮一個不善的眼神,「還有什麼要注意的?沒有的話我們要走了。」

伊蓮的表情變得溫和了些,「拉維希血紅素偏低,有點缺鐵,你們飲食稍微注意一下,下個月回來複檢。」

「謝謝妳。」我對她笑了笑。「辛苦妳了。」

伊蓮擺擺手,「祝你們發情期愉快。」

卡洛斯丟下一句「謝謝」之後拉著我出門。

我彎腰摸了摸等在門前的海森堡,一時之間不是很確定自己該說什麼。

「失望嗎?」卡洛斯問。

我頓了一下,搖搖頭。

「這樣比較好。」我說,之後改正了自己的說詞,「這樣很好。」

我對上他審視的目光,看著他銳利的雙眼柔和起來。

「我只要你開心。」他說,拍了拍我的頭。

我已經自己度過了無數個發情期,有過兩次經驗的他也很快學到了需要做什麼準備,但我和他都不確定他會需要什麼,所以就出現了這樣的對話:

「你買這麼多香蕉做什麼?」

「快速補充體力?我以前跟監都靠香蕉過活。」

還有:

「⋯⋯你應該不需要補這個吧?」

「我也覺得不用⋯⋯但預防萬一。」

以及:

「這、這是陰莖環?」

「哦?你認得出來啊?」

「為什麼要——」

「我對自己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,射一整天可以,連續三天一直射⋯⋯我還真做不到。」

雖然有點羞恥,但能和他一起為了發情期做準備,讓我長年以來對自己生理反應的焦慮和反感都減輕了許多。

他已經看過我最為羞恥的模樣,但他還是愛我。

卡洛斯愛我。

「怎麼了,笑成這個樣子。」他湊到我身邊問,手指伸進鍋子裡沾了點肉醬偷試味道。我斜了他一眼,好笑地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腰。

「才剛吃完晚餐,你怎麼還餓啊?」

他誇張地嘆口氣,「誰叫你煮什麼都這麼香?」

我哼笑,轉過頭親了他一下。他把我轉了半圈壓在流理檯邊親吻,順手關上了爐火。

卡洛斯很喜歡接吻。

雖然他沒有明說,但他沒事就會湊過來吻我,有時候是不帶慾望的輕啄,有時候是熱烈的深吻,做愛時也喜歡吻著我進入。

我沒有抱怨的意思,畢竟我也喜歡和他接吻的感覺。

「想要了?」我問。

「嗯。」卡洛斯蹭了蹭我的肩膀,「不過還是等明天好了。」

我咧開嘴,「怕自己額度不夠?」

他咬了下我的耳垂,「別挑釁我,這次按摩棒可是在我手上。」

想到明天我就忍不住紅了臉,我和他已經做過不少次愛,但我知道發情時的自己有多麼索求無度。

我不確定他的加入是否會讓我更加失控。

「卡洛斯。」我遲疑地開口,「如果我強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——我知道我力氣沒有你大,但如果我用其他方式逼你——」

「你強迫不了。」卡洛斯插話,「沒有人能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,只是面對你,我什麼都想做。」

他的語氣是如此理所當然,彷彿這是如同地球是圓的一般不證自明的真理,讓我無法不相信他。何況從我們認識以來,他還沒對我說過一句謊話。

「好。」我說:「我們說好了。」

他親了下我的額頭,反問:「你呢?你希望我做什麼,不要做什麼?」

我頓了頓,「接下來三天我大概什麼都不會拒絕。」

「所以才要事先問你,我不希望你事後想起來不開心。」

認識他沒多久我就知道他是個細心的人,但他的體貼仍舊經常超出我的預期。

「我晚點寫給你。」我說,摸了摸發燙的臉頰,「謝謝你,卡洛斯。」

「謝什麼?你再為了這種事情謝我,我就——」

他停了幾秒,似乎是想不到適當的懲罰。

我悶笑,「就——?」

「——我就拉著你買衣服。」卡洛斯說:「買個三大袋,然後再買一袋新鞋子給你。」

「你這算哪門子懲罰啊?」我哭笑不得地說。

他嘆口氣,「我原本想說我就一天不親你,但這樣就罰到我自己了。」

最近我經常有種他越來越可愛的感覺,不過我每次說他可愛,他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。

「我知道你的意思,但我不是見外,我就是開心。」

「那你別說謝謝。」他抱著我的腰,把我拉得更近了點,「改說『我愛你,親愛的。』」

我噗哧笑出聲,伸手摸他下巴上的鬍渣。

「好。」我說:「我愛你,親愛的。」

他彎起唇,低頭繼續吻我。

「緊張?」

我正要搖頭,但在他的目光下改為點頭,「有一點。」

昏暗的房間裡我只能看見他大致的輪廓,他把手蓋在我的脖子上,拇指沿著我的下巴游移。

「沒事的。」他說:「我也算是有兩次經驗了,我可以照顧好你。」

「我不是擔心你照顧不好我。」

他應了聲,按了按我的後頸。

「我還沒跟你說過這件事。」我說:「其實⋯⋯我又想起了一點關於實驗室的事,我某次逃跑之後發生的事情。」

他的手頓了下,改為貼在我背上,把我拉近了一點。

「我被打了強制發情的藥,跟幾個Alpha一起被關在玻璃隔間裡。」感受到卡洛斯的緊繃,我連忙解釋:「不用擔心,他們手腳都被銬著,碰不到我的,實驗室的人只是想讓我看到我的費洛蒙對其他人的影響。」

「只是?」他咬牙切齒地說:「在他們被自己炸死之前我就該多揍他們幾下。」

我失笑,拍拍他的胸口,被他一把抓住手,輕柔地吻了下手背。

「⋯⋯總之我在所有人面前發情了。」我說:「我沒有看過那麼多Alpha急著想逃離一個Omega的樣子,其他人則是用想殺死我的目光盯著我,那時候我是真的、真的很討厭身為Omega的自己。」

我頓了下,「其實之後有好一陣子也是。」

他深吸了口氣,輕輕碰了下我脖子上現在已經不太明顯的傷疤,「這裡?」

「我腦袋不清楚的時候自己傷的,大概是想把腺體直接摳出來吧,不過當然是做不到。」

「操。」卡洛斯罵出聲,「那群狗娘養——他媽——天殺的垃圾。」

「對不起啊。」我用輕鬆的語氣說:「我好像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種事情,是不是很掃興?」

他摀住我的嘴巴,惡狠狠地說:「不准道歉。」

好久沒有聽到他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話,我突然有點不合時宜的懷念。

「永遠也不要為了這種事情向我道歉。」他沉沉地說:「沒有什麼該不該,你隨時想跟我說什麼都可以。」

我眨眨眼,對他點了點頭。

他鬆開手,緩緩吐出一口長氣。

「那這個時候我該說什麼?」我開玩笑地說,試著讓氣氛輕鬆點,「一樣說『我愛你,親愛的』?」

他哼笑,雙臂攬著我的腰,緊緊抱住我。

這個小鎮的夜晚平時一直很安靜,外頭車輛不多,住家之間的距離也沒有近到能聽見鄰居的動靜。有那麼好半晌,我只能聽見卡洛斯刻意平緩下來的呼吸,還有我們皮膚摩擦發出的細微聲響。

「我會對你很好、很好的。」卡洛斯突然說:「相信我。」

我閉上眼,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上,聽著他規律的心跳。

「我一直都很相信你。」

卡洛斯認真起來有點嚇人。

他彷彿把滿足我的慾望當成了自己的任務,我已經數不清自己高潮了幾次。

腦袋一片混沌,只想著更多、更快、更深。我騎在卡洛斯的大腿上扭動著腰,完全依循著本能在追求快感。

「哈、哈啊,卡洛斯,幫我,重一點,再重一點——」

他似乎是罵了粗口,抱著我的臀部奮力地挺動,在我的生殖腔中快速抽插,劇烈的快感讓我全身顫抖,腳趾都控制不住地蜷曲起來。

「拉維希。」他右臂緊箍住我的腰,低頭含住我的脖頸用力吸吮,同時將陰莖送到最深處。我忍不住咬了他的肩膀一口,用力得足以留下齒痕。

體內的甬道因為快感而緊縮,逼得他也呻吟出聲。我緊抱住他,陰莖徒勞地抽動著,已經射不出精液,後穴卻再度分泌出潤滑用的體液。

Omega的身體就是如此貪婪。

發情的時候,沒有Omega能抵抗自己的慾望。

「噓——」卡洛斯輕咬了下我的耳垂,「讓我取悅你,你只要感受我就好。」

他左手揉捏我的乳尖,右手撐著我的臀部,退到只剩龜頭在我的生殖腔中進出,不斷刺激著腔口,密集的快感讓我幾乎喘不過氣。

「這裡只有在發情期會打開,但你讓我進來不是因為發情期。」他低頭含住我被冷落的左邊乳頭,陰莖突然抽出我的生殖腔、抽出我的身體,我忍不住發出不滿的抗議聲,渴望著他的熱度。

「你想要我不是因為你是Omega,而是因為你是你,我是我。」

「卡洛斯——」

他翻了個身把我壓在床上,一次插入到最深處。我尖叫出聲,雙腿夾住他的腰部。

「你有控制權,拉維希。」他低喘著氣,「你選擇讓我陪你,讓我滿足你,讓我——」

他急促地抽插了幾下,呻吟著在我體內射了出來,溫熱的精液灌進我的生殖腔中。

「這樣填滿你。」

我伸手抱住他的肩膀,把他拉到我脖頸邊,他會意地咬住我的腺體,比我要健壯許多的身體貼在我身上,彷彿與他合而為一的感覺讓我滿足地嘆了口氣。

他無法真正標記我,但這樣也就足夠了。

「卡洛斯。」我的聲音有點嘶啞,身體仍未從剛才的高潮恢復過來,「先不要出去,吻我。」

他低頭吻上我的唇,溫柔地輕吮,雙手輕輕捧著我的臉。

我慢慢放鬆下來,大腦也清醒了許多,身體不再叫囂著渴望侵入,只是心仍舊想要親近他。

「還好嗎?」他問。

我點點頭,對他笑了笑,「嚇到沒?這才第一天而已。」

「嚇到?」他歪起唇,雙眼微瞇,「我興奮都來不及。」

玩心一起,我忍不住問他:「哦?那你是喜歡跟發情期的我做愛,還是平時的我?」

「這什麼問題?」他莞爾,撥開我汗濕而黏在前額的頭髮,「只要是你我都喜歡,只是這樣一天下來我有點餓。」

他頓了幾秒,「肚子餓的餓。」

我噴笑,用鼻頭蹭了蹭他的臉頰,接著把臉埋進他肩窩,深吸了口氣。

雖然不明顯,但他身上也有獨屬於他的氣味,混合著與我同一款的沐浴乳,還有些許汗味。

「我也餓了。」我拍拍他的後腰,「不過我們得先沖個澡。」

「我幫你清理。」卡洛斯說。

其實不把他的精液從我生殖腔裡清出來也不會怎麼樣,但卡洛斯對我的健康有點過度緊張。

「還是保險一點好,要是生病了怎麼辦?」

「卡洛斯,我沒那麼脆弱。」

「是人都會生病。」卡洛斯搖搖頭,「等我進一步確認伊蓮可以信任,我再找她替你定期檢查。」

在他的堅持下,我壓抑著羞臊,扶著牆壁讓他替我把精液清了出來。

他的手指好長,我有點恍惚地想。

第二天早上,卡洛斯直接在床上鋪了塑膠布,我轉頭瞪他,張嘴卻說不出反對的話。

雖然覺得有點丟臉,但按照昨天的情況,幾條浴巾確實不夠。

「好了。」他用哄小孩的語氣說,把我推到床上,「明天還有一天,今天就委屈你一下。」

我輕哼,捏了下他結實的臀部,把他的睡褲直接脫了下來。

「等等,親愛的。」他在我握住他的陰莖時發出一聲低吟,「我不是Alpha,我得分配一下體力——」

「我要把你弄得比我還濕!」想了想覺得不大可能,我改口:「弄得跟我一樣濕!」

他低笑出聲,任由我把他拉到床上,讓他面朝上躺好。

聽說Omega在發情期的時候沒有什麼嘔吐反射。

「你——你別太急——哈啊!」

⋯⋯傳聞是真的。

我把他的性器吞到了底,鼻頭碰到他鼠蹊部的陰毛,聞起來很乾淨。整個口腔被填滿的感覺意外地好,我的身體熱了起來,後穴也開始分泌潤滑的體液。

「你真是——老天啊,拉維希。」他抽了口氣,愛憐地碰了下我的臉,「轉過來,我也幫你。」

我撐著他的大腿轉了個身,低頭繼續吞吐他的勃起。他拉著我的大腿讓我翹起臀部,舌頭先是舔去我大腿內側沾上的體液,輕咬了下我的臀肉,最後來到我的穴口。

等他把舌頭插進來,我已經沒了理智。

口中鹹澀的味道讓我著迷,在我體內戳刺的舌頭則讓我身體的渴望更加強烈,我閉上眼睛,認真舔弄他的性器,讓他的粗大堵住我忍不住發出的呻吟,他已經很熟悉我的身體,手指輕易找到我體內的腔口,慢條斯理地來回輾磨,粗重的呼吸灑在我敏感的皮膚上。

這不只是我的發情期,我發熱的大腦突然意識到,這是我們一起度過的發情期,不只是他在滿足我比平時都要強的欲望,我也能給他我平時無法給他的快感。

「你可以盡量動。」我說:「我沒問題的。」

我再度吞下他的性器,拍拍他的大腿。

他先是試探性地在我口中抽送,確認我沒有什麼不良反應之後才開始加速挺動下身,我張著嘴任他深入我的喉頭,他斷斷續續的呻吟聲讓我感到無比滿足。

「拉維希,這樣我會——」

我抓著他的臀部把他吞得更深,他的性器在我口中抽動了一次、兩次,一股股精液射了出來,我直接嚥了下去。

我一讓他軟下來的性器滑出口中,他的手指就狠狠地輾過我的腔口。

「哈啊!」我癱在他的身上,臀部因為被他固定著而高高翹起,他不斷用手指刺激著我的生殖腔,舌尖繞著我不斷收縮的穴口畫圈。

「啊、哈⋯⋯卡洛斯,別再逗我了——」

「我怎麼捨得逗你?」他說,卻壞心地把手指拔了出來,只用舌頭來回舔弄我的後穴。

「卡洛斯——」

「來了,親愛的。」他親了下我的大腿根,之後不帶熱度的按摩棒抵住我的穴口,輕易地陷入我體內,被我飢渴的生殖腔給吸了進去。

「我想要你。」我說,語氣不自覺帶著點委屈,「不是按摩棒。」

「你知道我沒辦法。」他安撫地按了按我的大腿,「明天我就不用這個了,一整天都由我來。」

我含糊地應了聲,在他的下腹印上一吻,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。

「我現在腦袋不清楚,你不要當真。」我說:「只要你陪著我,我就很滿足了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他拿著按摩棒的手很穩,一面親吻我的大腿,一面用道具在我體內抽插著。「我知道的。」

我對時間的概念又模糊了起來,高潮的一秒彷彿無限拉長,接下來幾個小時卻又在不知不覺中度過。我沒有成功讓卡洛斯變得和我一樣溼,但他確實出了不少汗,身上也沾滿了我的體液。

染上了我的氣味。

等這一波情潮過去,他就像我第一次發情期時那樣在門口擺了張小桌子,把熱好的食物帶到二樓,身後跟著不斷甩著尾巴的海森堡。我裹著浴袍靠在門邊,雙手捧著碗小口喝湯,對海森堡揮揮手,讓她趴在我腿上,感覺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。

「還是這麼容易滿足。」卡洛斯說,臉上沒有明顯的笑容,聲音卻帶著笑意,「你可以再貪心一點。」

「我這樣還不夠貪心嗎?」我歪頭問,「我已經得到了這麼多,我還能要什麼?」

「我也不知道。」他伸手撥了下我的瀏海,「但我都想給你。」

「那以後我叫你唱歌給我聽,你也願意唱嗎?」

他無奈一笑,拍了下我的額頭。「你這樣不是折磨自己嗎?」

「哪會,聽你唱歌多好玩啊。」

「好好好,你開心就好。」

當天晚上他在我的央求下唱了搖籃曲,雖然唱得不成曲調,但低低的聲音讓我覺得十分安心。

「晚安。」他低聲說,溫暖的胸膛貼著我的背,「祝你好夢。」

隔天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埋在我體內。

「卡、卡洛斯?」

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在不把我弄醒的狀況下進來的,一手圈著我的陰莖,一手逗弄我的乳頭,下身不疾不徐地挺動著。

「早安。」他的唇貼在我的後頸上細細舔吻,「睡得好嗎?有沒有做夢?」

「睡⋯⋯嗯啊⋯⋯睡得很好,沒有做夢。」我忍不住自己揉捏另一邊的乳尖,他輕笑出聲,拇指在我的勃起頂端畫圈。

「可惜。」他低聲說:「我還以為你夢到我了,一大早就往我這裡蹭。」

我整張臉發燙起來,下意識地退開,結果他追著我插得更深,拇指和食指捏住我的乳尖,粗糙的指腹讓我全身顫抖了下。

「我被你蹭硬了,原本想先把你叫醒,但你蹭著蹭著就濕了,還自己把我吸了進去。」

他咬了下我的耳垂,「我差點直接射出來。」

「我——」

「我很驚喜,拉維希。」他在我能胡思亂想之前打斷我,「我很開心你想要我。」

他總是在我釐清自己的想法之前就回答了我的問題。

我轉過頭吻他,深入他口中舔過他敏感的牙齦,他抽了口氣,下身一挺,整個性器沒入我體內,直到我們的身體緊緊相貼。

我愛你,他輕聲說,像是要把這三個字烙在我身上一樣,雙唇貼著我的皮膚一次次複述,下身不斷挺進到最深處,像是他如同我渴望他那樣渴望我,像是要把我心中最後一點冰冷都驅散。

在這種熱度的包圍下,我早已想不起獨自一人在冰天雪地裡生活的感覺。

「哈、哈啊⋯⋯我也是⋯⋯啊——!」

他的節奏急躁起來,大開大闔地抽插著,輾磨著我的生殖腔,雙手貼著我的胸口肆意揉捏。我不自覺弓起身,頭向後枕在他的肩上,被他叼住了耳朵。

「別擔心,拉維希,你嚇不走我的。」

我驚訝地笑出聲,「你又在讀我的心。」

「說了我沒有超能力。」他的笑聲在胸腔中震盪著,「我只是——」

他把我的頭轉過來,親了下我的眼角,「認真在看著你。」

我笑瞇了眼,還沒說出口的回應因為他的動作而化成破碎的呻吟,被他貼上來的唇吞了下去。在這個距離我的眼睛難以聚焦,但我可以想像他根根分明的睫毛,還有因為情慾而微微放大的瞳孔,讓他榛色的虹膜變得幽深。

如他昨天所承諾的,今天他沒有用上道具。

射了之後就改用手指填滿我,等休息足夠之後再插進來,到了晚上他的指腹都起了皺褶,讓我有點無法直視他的眼睛。

「看哪裡呢?現在和你做愛的人是誰,嗯?」

我瞪了他一眼,拍開他湊到我眼前起皺的手,惹得他大笑出聲,帶著平時少有的開懷。

「差不多了?」他問,雙手搭在我的腰上,稍微挺動下身,些許精液混著我的體液流了出來。

「嗯。」我低著頭說,體內滿滿的都是他的精液,讓我又是害臊又是滿足。「我渴了。」

「好,我們去裝水。」他沒有拔出來,就這樣抱著我起身。重力讓我又將他吞得更深了一些,我驚叫出聲,連忙抱緊他的肩膀。

我忿忿地捶了他一下,他誇張地「嘶」了聲,但完全沒有停頓地繼續往房門走。

「你——你不是要這樣走到樓下吧?」

他挑起眉,「如果我說是呢?」

「那你好歹也遮一下。」我緊張地說:「海森堡看到怎麼辦?」

他愣了幾秒,像是沒有預期到我的答案,隨後抵著我的額頭大笑起來。

「我房間裡還有水。」他在笑聲之間解釋,「放心,沒有帶壞海森堡的意思。」

突然意識到他在笑什麼,我咬了他的鼻頭一口,把臉埋進他肩窩。

「你怎麼這麼可愛?」

「你才可愛。」

「好,我和你都可愛。」他順著我的話說,突然加快了腳步,下身隨著他的動作挺進,讓我忍不住呻吟出聲。

壞心眼,我在心裡偷罵,卻壓抑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。

「來,水。」他把放了根吸管的水杯遞到我唇邊,顯然是他事先為我準備好的。我喝了半杯,含住一口水,之後吻上他的唇餵進他口中。

因為有些不熟練而漏了一些,從他的嘴角流下,但起碼不是全部漏出來。

「不准笑。」我伸手捏住他的嘴唇。

他絲毫沒有掙扎,一臉無辜地看著我,嘴巴卻被我捏成了鴨子嘴,結果我自己笑了出來。

「今天最後一次。」我放開他的嘴巴,雙手捧著他的臉,「做完就下樓吃晚餐。」

「都聽你的。」他彎起笑,轉身讓我背抵著牆壁。

結果我們又過了半個小時才下樓。

原本卡洛斯想替我請假,但我覺得自己身體沒什麼問題,所以隔天還是去了咖啡廳上班。

一走進門我就後悔了。

艾利爾的眼睛亮得可怕。

「拉維希,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嗎?」他說,臉上帶著揶揄的笑容,「被大幹過一場的樣子。」

「艾利爾!」我下意識地摸了下脖子,「我、我明明檢查過,露出來的地方又沒有吻痕——」

「你太年輕了。」他拍拍我的肩膀,「你簡直整個人都在發光,連我這個純零看了都心癢,還好大家都知道你男人是誰,沒有人敢招惹你。」

「發、發什麼光?」我支支吾吾地問,完全無法理解他到底注意到了什麼。

「這個我實在無法用語言形容出來。」艾利爾搖搖頭,「我原本還擔心你請假是因為生病,沒想到——唉,我太久沒做愛了。」

「⋯⋯真的很明顯嗎?客人看得出來嗎?」

「這個嗎,直男也許看不出來?」

我摀著臉呻吟了聲,「我走了,你替我跟老闆請假,就說我發燒了。」

「唉呀,你別這麼害羞啊!」艾利爾在我身後喊,「大家只會羨慕你!真的!」

我領著海森堡快步離開,結果就在停車場看見了卡洛斯不知道為什麼還沒開走的車,他匆忙打開車門,一臉擔心。

「怎麼了?不舒服?」

「卡洛斯!」我用頭撞了下他的胸口,「艾利爾他一眼就看出來我三天都在做愛了!」

他頓了一下,「啊?」

我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,「你怎麼不提醒我?這樣我就不出門了。」

「不是,我沒注意到你有什麼不一樣啊。」他好笑地說:「你走路姿勢也很正常,脖子上也沒有吻痕。」

「對吧!我也是這麼說的,但艾利爾說我看起來在發光,昭告大眾——」我抬起雙手比了對引號,「『我被大幹了一場』的光。」

卡洛斯嗆了一下,「他說話真是——」

「在另一個世界我們是可以用聞的聞出來,難道你們也有這種能力?」我不解地問,「但是你又說你看不出來,難道因為你是一號?可是一號零號只是個人選擇不是嗎?你們的身體構造又沒有什麼不同,性向也跟生理功能沒有關係——」

「你冷靜點。」他失笑,「也許是因為在我眼中,你一直都在發光?」

我突然就忘了自己想說什麼,怔怔地看著他。

「你——」我小聲地說:「我認真在問你問題,你突然說什麼情話。」

「我很認真在回答啊。」他一臉正經,「因為我一直都覺得你在發光,一直都想要你,所以你光變強了我才會發現不了。」

我皺起鼻子,「胡說八道。」

他低頭親了下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彎起的嘴角。

「想回家?我可以載你回去。」

我想了想,最後搖搖頭,「沒關係,我身體真的沒有不舒服,其他人看出來⋯⋯就看出來吧。」

我拍拍發燙的臉,「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對象是誰,我跟我男人做愛又不犯法。」

「哦?你男人?」他勾起我的下巴,臉湊得很近,「原來你在背後都這樣叫我?」

「都是被艾利爾傳染的。」我撇撇嘴,「難道你不是?」

他低笑出聲,「是,我是,你也是我男人。」

我咬了他的脖子一口,一把推開他,回頭往咖啡廳的方向跑,試著忽略站在門邊的艾利爾八卦的視線。

「拉維希!」卡洛斯突然喊出聲,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,他臉上飛揚的神情讓他看起來小了幾歲,我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。

愛你。他用口型無聲地說,難得幼稚地用雙手比了個愛心。

我笑彎了腰,對他喊了聲「路上小心」。

接下來一整天,我的嘴角怎麼壓都壓不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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